雅典的泰门 时至今日,我们为什么还要读莎士比亚?
文艺复兴时期英国剧作家和诗人威廉·莎士比亚的作品对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莎士比亚的作品已经成为“文化符号”,出现在课堂和文学研究中。莎士比亚的影响是什么?北京外国文学研究所教授姜红从三个维度分析了我们为什么要读莎士比亚。
《文通姜宏》,编辑童
首先需要思考两个问题。一、莎士比亚的影响是什么?第二,为什么能产生这么大的影响?或者说为什么要读莎士比亚?作为一个普通人,作为一个生活在21世纪中国的普通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英国著名浪漫主义诗人华兹华斯认为,即使与古希腊的盲人诗人荷马相比,莎士比亚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诗人。其他几位浪漫主义诗人,拜伦、雪莱和济慈,也非常推崇莎士比亚。
19岁时,拜伦称自己为“雅典的丁满”,因为他愤世嫉俗,与众议院的同龄人疏远。这时,他在法庭上把自己比作“夏洛克”;在讽刺贵族的时候,他把自己当成了“柯列奥林纳斯”。总的来说,他觉得自己最符合哈姆雷特的性格。
拜伦在大量作品中引用莎士比亚的戏剧,有时直接引用,有时转述,影射,构成拜伦式修辞。拜伦式写作风格的一个关键因素是以大量直接和间接的方式介绍莎士比亚的戏剧。此外,拜伦的名著《恰尔德·哈罗德游记》和《唐璜》都提到了莎士比亚著名的独白《生存还是毁灭》。
有趣的是,拜伦经常当着雪莱的面批评莎士比亚,但他对莎士比亚其实并没有太大的看法,而是想引诱他的朋友雪莱为莎士比亚辩护。这是一种有趣的恋爱方式。(乔治·戈登·拜伦是19世纪初英国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文中提到的《雅典的丁满》、《柯列奥林纳斯》和《哈姆雷特》都是莎士比亚写的作品和人物,表现了拜伦对莎士比亚的热爱和敬仰。)
雪莱(英国浪漫主义民主主义诗人、第一位社会主义诗人、小说家和哲学家)的诗剧《龙猫》有一些类似奥赛罗和麦克白的情节,其中莎士比亚的戏剧被广泛引用,充满了莎士比亚式的形象。
据统计,雪莱引用了多达60部莎士比亚作品,其中大部分是在纪念济慈的挽歌《阿多尼斯》中。济慈的莎士比亚戏剧非常有造诣,他的《恩迪密翁》得益于《暴风雨》和《仲夏夜之梦》。他的著名诗篇《美即真,真即美》,反思了莎士比亚的《李尔王》提出的美与真的问题。
还有著名诗人丁尼生。他受莎士比亚影响的表演之一是用原始的诗歌写剧本,但他不仅在形式上模仿,而且他认为哈姆雷特是“我所知道的文学中最伟大的创作”。诗人布朗宁在他的信件、戏剧或诗歌中总是崇敬地提到莎士比亚。在他1850年发表的诗歌《平安夜》中,他将莎士比亚比作基督,在1884年发表的《名人》中,他要求给予莎士比亚的名字与上帝的名字同样的尊重。这些可以作为比较文学的话题,很有意思。
然后是奥登,他原本是英国诗人,后来移居美国。他在20世纪30年代非常有名,在中国影响很大。作为诗人和评论家,奥登与莎士比亚关系密切。他1944年出版的戏剧《海与镜》朗朗上口。人物和结构都与莎士比亚的《暴风雨》相似。只有到最后他才能思考艺术与现实的关系。他的《烦恼的时代》第二部分是对《幸福的人》第二幕第七场“人生的七个时期”的生理活动的解释。1962年出版《戴尔之手》,灵感来自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111首。
欧美文学深受莎士比亚的影响
说到小说家,许多人认为简·奥斯汀是英国最伟大的女小说家。之前从来没想过拿奥斯汀和莎士比亚比。很多人认为《傲慢与偏见》和《爱玛》是她最好的作品,也有评论家将她小说中的幽默感和写作技巧与莎士比亚喜剧中的相提并论。
《无事生非》和《傲慢与偏见》之间的对应关系就更引人注目了。《傲慢与偏见》在很多方面抓住了《无事生非》的精神实质,将其置于19世纪中产阶级的环境背景中。狄更斯是一位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家,他曾在莎士比亚的作品中写过关于伊阿古和哈姆雷特的文章。
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中有莎士比亚的人物。莎士比亚的性格在小说家和诗人哈代以及小说家康拉德的作品中都有所体现。我还可以提一下伍尔夫,和莎士比亚有点关系。她写了一本著名的小册子《她自己的房间》,其中她虚构了一个角色,莎士比亚的妹妹。我想知道这里是否有人读过这本书。她在什么意义上使用了莎士比亚?我先不回答,这个问题留给大家。
包括詹姆士·乔伊斯、萧伯纳和叶芝在内的著名爱尔兰人都对莎士比亚进行了评论。早期的美国文学作家,如库珀和坡,都受到莎士比亚的影响。我喜欢《莫比·迪克》的作者梅尔维尔。他也受到莎士比亚的影响。伟大的剧作家奥尼尔也受到了莎士比亚的影响。
在德国,莱辛、歌德、席勒都对莎士比亚推崇备至。18世纪,德国出现了莎士比亚崇拜,这与莱辛的努力有关。
俄罗斯从普希金开始,大家对莎士比亚都很尊重。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比如托尔斯泰。
法国很有意思。莎士比亚于18世纪被介绍到法国。一开始法国拒绝了他,把莎士比亚当笑柄。当时的法国正处于古典主义非常强大的时代,莎士比亚对古典主义的突破恰恰与当时法国文学的主流相悖。
到19世纪浪漫主义文学的时候,雨果已经写了一本关于莎士比亚的文集。这本集子也被翻译成中文,在国内出版。雨果谈莎士比亚。其实他对莎士比亚的强调,恰恰反映了他自己的文学取向。
也有一些思想家是完全跨越国界的,比如黑格尔。不能说黑格尔受了莎士比亚的影响,但黑格尔给了莎士比亚很高的评价。弗洛伊德是当代文学中不可或缺的思想家。他用恋母情结解释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他的作品中有100多个地方引用了莎士比亚的作品,他的精神分析观点在莎士比亚的戏剧中得到例证。
最近,我们可以谈谈德里达和新历史主义的代表人物格林布拉特。格林布拉特在莎士比亚研究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包括《文艺复兴时期的自我塑造》、《莎士比亚的谈判》、《炼狱中的哈姆雷特》和2004年出版的《莎士比亚新传记》。“新历史主义”一词是由格林布拉特提出的,它与他自己的莎士比亚研究完全联系在一起,不可分割。这是我想回答的第一个问题。
400年过去了,莎士比亚永远理解每个人
第二个问题,莎士比亚为什么能产生如此大的影响?或者说为什么要读莎士比亚?用林深先生的话说,为什么莎士比亚对我们有用?我觉得主要是因为莎士比亚是个有血有肉的真人。
我带来了先生的《莎学概论》,其中引用了王先生的诗来说明我的观点。谈到哈姆雷特,王先生说:“有信仰就怕死!/不是畜生,不是神,是人高!”。这是一组诗,题目是《春天,想起莎士比亚》,有几节。我引用的两句话是关于哈姆雷特的。
作为一个普通读者,我怎么看待莎士比亚?王先生的诗里有一句话,“青田清风,溪水声”。换句话说,莎士比亚是有血有肉的人,描写的是有血有肉的人,以至于有些人是那个时代的人,但他们是永恒的,超越时代的。从人和人物的角度来看,莎士比亚对我们有用。
无论从艺术的角度,语言的魅力还是艺术的表达方式,还是从莎士比亚和他所处时代的相对地位,他都给了我们启示。当时他站在一个突破了很多禁锢的角度,他的一些具体主张现在可能还没那么新,甚至已经过时,但是他对生活的忠实,不拘泥于现有的条条框框的态度,尤其是艺术创作的态度,是很有价值的。
莎士比亚是我们思考世界的工具
莎士比亚不仅仅是莎士比亚,他已经成为一种文化符号。我们对世界的认识是有限的,所以很多东西都要先假设,再论证。
那么你怎么做假设呢?我们依靠隐喻思维,要把语言符号作为思维工具。我想用语言做个类比。语言是一种文化符号,莎士比亚成为了一种类似语言的文化符号。要了解我们的历史,就必须了解莎士比亚;没有历史,就没有今天的我们。如果我们想知道我们的今天,我们也必须知道莎士比亚。如果缺少了莎士比亚这个文化符号,我们就缺少了思考的工具。
外滩教育和芝加哥大学文学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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